各民族文化之所以有差异,是因为在认识和表现形式上有所不同,但包括科学在内的文化所揭示和反映的是同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规律,因此文化本身具有天然的可融性。姜戎在《狼图腾》中认为,草原民族对汉文化的主动接受有深刻根源:汉文化中有至高无上的天崇拜,也就是腾格里崇拜,而汉文化中的天崇拜本来就是来源于草原民族的腾格里崇拜,是炎黄先祖从草原到中原的原始崇拜。因此蒙古草原游牧民族的最高崇拜与汉族天崇拜不仅不冲突,反而因原始崇拜的亲缘关系而情感亲近,容易接受。 作为崇拜天、注重人的天性、遵循自然规律的草原民族,最容易接受的就是阐述自然法则的老子道学。据《成吉思汗封赏长春真人之谜》记载,当年长春真人前后三次会见成吉思汗,均有记录,除蒙文记录之外,还要保留一份汉字记录稿。长春真人讲完道家哲理后,成吉思汗说:“你以道教精义,恳切教诲,我恭敬、严肃地听完了。所说的内容,都是很难做的事情;然而,怎敢不遵从您的仙命,勤恳去做!”在最后一次会面时命令近臣:“录之简册。朕将亲览。其有玄旨未明者,续当请益焉。”人们崇拜天,是因为意识到除了自身有限的力量之外,还有一种无形的更大的自然能量存在。人们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一般认为来自天,而老子认为来自“道”。在“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认知过程中,如果能够超越对天和神的崇拜,而达到理解“道法自然”的界境,那么人类社会就会有另一番景象,会有共同的信仰。 崇拜天地比崇拜神仙强,因为天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唯一的自然环境,而神仙只是自然法力的多种甚至是相互排斥的扭曲的抽象反映。崇拜天地,寻求的是人与自然的一种心灵感应。庄洪在《蔚蓝国度》中认为:信仰是人类对宇宙真理的认识和对灵魂层次的追求。它出自人的灵魂,是灵魂本能地对宇宙高层生灵的崇拜、景仰、追随,是人对灵魂成长目标的渴望与信念,它表现为人的虔诚的心态和执著、坚贞、勤劳、善良的行为,是人的心灵力量的源泉。直觉感应是信仰的最初信息,把它归纳为理性同时还伴有强烈感情,并在行为上形成自己的目标趋向,直觉感应就成为个人信仰。个人信仰经过同社会生活的融合,唤醒更多人的灵魂,形成共同的精神追求,个人信仰就演化为社会信仰。笔者认为,最容易使人的自身自然与宇宙自然形成同构同序的共振感应,使人的灵气与自然灵性形成信息交融的地方,即天然形成人杰地灵的地方,就是辽阔无际的大草原。对此,姜戎在《狼图腾》中有生动形象的艺术表述:残酷美丽的草原,不仅是华夏民族的祖地,也是全人类的祖地和摇篮。草原是人类直立起来“走向”全球的出发地。草原大地是人类最古老的始祖母。有一种古老温柔的亲情,从草原的每一片草叶每一粒沙尘中散发出来,将人紧紧包裹。在草原上,能够感到来自草原地心的震颤与呼救,使人与草原有一种心灵深处的共振,比儿子与母亲的心灵共振更加神秘,更加深沉。它是一种隔过了母亲,隔过了祖母、曾祖母、太祖母,而与更老更老的始祖母遥遥的心灵感应,在人从未感知的心底深处,呼唤出最远古的情感。 不是因为人类想成为人类才出现了人类,而是自然法则决定了地球上必然会出现人类。《吕氏春秋·大乐》所谓:“始生人者天也,人无事焉。”那么,天地又是谁生的呢?老子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科学文化所揭示和反映的就是先天地生的“道”的自然法则,是把自然信息转化为观念信息,而人及其观念本身又是自然界的产物。依据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出现了人类,而出现了人类之后,自然规律依然按照自己的“独立不改”的方式对人类产生作用。在人类历史上,就算不曾出现老子,“道”本身依然客观存在;就算不曾出现马克思,共产主义依然会实现。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规律所决定的。然而,由于出现了老子和马克思等天才人物,把自然法则和共产主义原理变成了科学文化,使人类社会的发展更加明确了前进的方向,能够唤起人类心灵的共鸣。虽然目标有所不同,但是老子和马克思都是有自己信仰的人,因此他们的心灵力量和直觉感应得以充分展现。杨克中在《老子的宇宙创生观》中认为,老子在两千多年前就已洞察到宇宙发端于虚无,物质生成于秋毫,甚至可以与当代的量子宇宙学和亚粒子物理“接轨”,其天才猜度之深远,不但贯通当今科学之龙骨,甚至还超前若干。克斯·卡利尼斯在“马克思主义与全球治理”中说:在经济全球化概念开始盛行的 150年前,马克思就预见到了它的出现。一般来说,将《共产党宣言》看作是马克思观点的确定性表述是不明智的,相反,我们必须将它看作是马克思的一系列卓越直觉,随着其对经济学研究的深入,又发展了这些直觉,对有些内容作了修改甚至抛弃了它们。如今,对于鄂尔多斯人来说,我们不会局限于他们的学说和理论,而是注重人的天然灵性,注重所揭示和反映的自然规律本身。 如果说:“道法自然”是人类生存的最高境界,那么“以人为本”是体现“域中四大”即“人亦大”的第一步。在存在资本关系的市场经济条件下,以人为本是相对于劳动这个人的内在本质处于商品地位并受资本支配而言的。马克思说:“钱是从人异化出来的人的劳动和存在的本质;这个外在本质却统治了人,人却向它膜拜。”在人化的世界里,当人类通过追求私人劳动的交换价值剥夺了人类世界和自然界本身价值时,人类就从根本上违背了自然规律,于是道不大、天不大、地不大、人亦不大,唯有金钱最大。要想改变如此现状,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具天然灵性的草原民族最先发展了货币形式,因此他们更有智慧最先改变资本实质并最终消灭资本关系。马克思说:“游牧民族最先发展了货币形式,因为他们的一切财产都具有可以移动的因而可以直接让渡的形式,又因为他们的生活方式使他们经常和别的共同体接触,因而引起产品交换。”一切财产都可以让渡,这是经济形式,更是生活态度和人生境界。草原民族最先发展货币形式是为了交换牲口,没想到后来自作聪明的人们用金钱交换自己。如恩格斯所言:“商品表现一种在物的外壳掩盖下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也可以成为商品,如果把人变为奴隶,人力也是可以交换和消费的,人们刚刚开始交换,他们本身也就被交换起来了,主动态变成了被动态,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正因为对资本关系的深入研究,也有某种心灵感应,我们找到了改变资本基础和实质的途径。像《草原文化与全球经济一体化—草原人有智慧有能力训导资本狼》、《资本的信息结构及其功能研究—开发马克思主义经济价值的最佳途径》、《灵气活化〈资本论〉—试让人类智慧最高结晶体现巨大经济价值》等,就是具有创新意义的研究探讨。 应该说,长期受草原文化熏陶的鄂尔多斯人,能够率先从集中了社会力量的资本关系,来研究科学社会主义,这是具有理论创新意义的研究视角和思维方式,它能够使资本构成、产业结构、劳动形态、就业方式、分配机制、发展战略等发生一系列整体性变化。我们研究资本的重大发现,就是当科学文化成为第一生产力、在生产力体系中发挥指数效应、并成为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主体时,我们现代全部社会体系所依以旋转的轴心,将会从资本和劳动的关系变成资本和科学文化的关系;特别是当作为人类智慧最高结晶的马克思主义科学文化,成为社会资本主体之中的最核心部分时,就能够从根本上改变资本的内在实质,并由于能够共同科学地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来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将促使整个人类社会以和平方式,从盲目资本主义向科学社会主义平稳和谐顺利转型。在更高层次上,我们知道,能够成为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主体的科学文化,它所揭示和反映的是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所体现的是人类可共享并用之不竭的巨大自然能量。按照个人劳动交换价值评判体系,整个世界本身价值变得极其有限;而按照社会劳动使用价值评判体系,人类世界和自然界价值无限,是无价之宝。当人类有智慧充分体现出整个世界的无价之宝特性时,也就是人人都有花不完的钱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所具有的资本属性的外壳就会自然消失,人类劳动会从商品地位得以自然解放,那就是共产主义。在这种发展过程中,改变资本的内在实质,凸显人的主体地位,创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这是关键一步。 社会资本高度集中的背后,是人类智慧的有效整合。市委书记云峰指出:“今后,我们将按照‘资源—产业—资本’的演进规律,推动鄂尔多斯从资源优势到产业优势再到资本优势的跨越。力争经过 3~5年的努力,把鄂尔多斯建成西部资本市场较为发达的地区之一。”与此同步,与此配套,从研究资本内在规律的角度,我们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将完成《初探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与鄂尔多斯社会实践》、《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的鄂尔多斯》等课题研究。鄂尔多斯学研究会走过探索起步的五年,将会步入快速发展的五年。我们相信,再过五年,通过对“再到资本优势的跨越”的内在规律的研究,到鄂尔多斯学研究会成立十周年之际,将会在人类智慧最高结晶研究领域里,有所突破,有所创新,取得较为完整的阶段性成果,向世界展现鄂尔多斯文化创新魅力,展现鄂尔多斯学研究会辉煌十年。 作者:包海山,鄂尔多斯学研究会副秘书长、专家委员会委员 原载2007年7月20日《鄂尔多斯日报·鄂尔多斯学研究专刊》第49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