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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地方学。地方文化。地方经济。发现文化软实力。运用地方软实力。绿洲效应的检验。 内容提要：本文从地方文化激活地方经济的几个生动事例入手，引发了对地方学研究的思考：一、地方文化的价值贵在发现。二、地方学不仅在开源，也要护流。三、对文化软实力的认知。四、对地方软实力的运用与守护。 地方学是地方文化的一道风景。这道风景就像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虽无都市园林的雅致，又少学府艺苑的幽深，但你只要身临其境，就会悄然发现，“风光本不宜修饰，愈是天然愈动人”。绿洲因了生于斯、成于斯、美于斯、惠于斯的天然本色，无人不赏它的朴实无华。气象学家说，它会调节沙漠气候；生态学家说，它可守护珍稀植物；社会学家说，它能过滤人间风沙；经济学家说，它在培育财富大树……借代各家言说，这就是地方学的绿洲效应。 探讨地方学与地方经济的关系，自然想到地方小剧《芦荡火种》与江南小镇沙家浜。半个世纪前，这个芦苇丛生的湖边小镇，因为一段抗日的历史故事，作家汪曾祺由《芦 荡火种》改编成京剧《沙家浜》，一下演遍全国，从此沙家浜小镇也声名远扬。如今《芦荡火种》的绿洲效应，已经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近年来在沙家浜建成的“阿庆嫂生态园”、“八仙桌饭店”、“沙家浜影视城”以及房地产开发商营造的“郭建光家园”等宜居小区，在给沙家浜人带来巨大财富的同时，也让人们体验到文化绿洲与市场经济的有机融合。据统计，沙家浜的文化产业与服务业的产值，每年突破亿元大关，成为苏南地区首富的乡镇典型。离沙家浜不过百里的周庄，则因一座乡间古桥而致富。古桥的人文历史虽无考证，但从媒体获悉，画家陈逸飞以古桥为素材的油画《故乡的回忆》，在美国展出而荣获大奖后，被石油大亨哈默斥巨资收藏。1979年邓小平访美时，哈默将此画赠于他，并称这是贵国江苏的一座古桥。几经媒体炒作，周庄名声大振，古桥自然成为一个旅游热点。2007年笔者随同我市十几位专家赴苏州考察，大家串通一气非要绕道去周庄看看。结果只在古桥上走了一个来回，顺便在周庄购买了许多苏绣、蚕丝等土特产。专家一行为周庄扔下七八万元而乘兴归去。江苏省的周庄因古桥闻名，河南登封的少林寺则因武功而鹊起。早年间，这座佛教古刹，老墙古树，斑驳残旧，访者也寥寥。但自有了轰动海内外的武打电影《少林寺》以后，当地政府以幕捐的方式将其修葺一新，遂成中原第一名胜，就连外国政要也登门拜访。今天，少林武功的“洋弟子”已遍及欧美，每年仅武功学校培训费收入竟达两千万元。临近少林寺的白马寺、大相国寺、龙门石窟等，其悠久历史虽更胜一筹，但也比不上少林寺玩得火热。 如此看来，由一出地方戏、一幅地方画、一部地方电影而激活一方水土、带动一方经济的绿洲效应，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它为我们所带来的深层思考是什么呢？ 一、沙漠因气候干旱而成形，绿洲因地下源泉丰富而成景。人们往往只看到绿洲的繁荣，却看不到源泉的滋润。而文化就是地下的源泉，就是孕育绿洲的乳汁。所以，文化的价值贵在发现。正如罗丹所言，“生活并不缺少美，所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时下，没有哪一位决策者说文化是不重要了，但不是哪一位决策者都长了一双发现文化之美的眼睛。其实，对绿洲效应的感知，是一种对文化认知的高度自觉。细想起来，中国八年抗战，在太行山或大别山，在西南或东北以及晋察冀等地区，像沙家浜这样的抗日堡垒比比皆是，数不胜数。但是，这些地区的传奇故事或贴在博物馆的墙壁上，或存在档案馆的卷宗里。这是因文化缺失自觉所产生的遗憾。这也为地方学提出一个考问：如何发现地方文化之宝，变“死宝”为“活宝”，实在是一个尚待研究的大课题。 二、地方学并非文学艺术，但文学艺术产生于地方学所关注的地方文化。没有地方剧《芦荡火种》和周庄的那座古桥，便没有汪曾祺的《沙家浜》和陈逸飞的《故乡的回忆》。正如同我市作家肖亦农的长篇小说《黑界地》是产生于鄂尔多斯地方志的史实一样，若把地方学比作是源，文学艺术作品则是流。地方学人的高明之举，不仅在于开源的本领，而且在于护流的远见。沙漠的源泉只有流淌得愈远，绿洲的面积才能拓展得愈大。我们欣慰地看到，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从今年转入对本土人物的重点研究①，就是一个高明之举——不仅在开源，也在护流，护送那些本土的汪曾祺、陈逸飞们走得愈高、愈远、愈好。我们明白， 一个地方并非因它的财富而知名，而是因文化而知名，因创造了这些文化精品的人物而知名。 三、包括地方学在内的先进文化是一种软实力。而“软实力”的内涵，既包括对民族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弘扬，又包括对革命历史文化的开拓和创新，还包括对国民素质的全面提升②。大到国家小到地方，如果没有与自已相对称的“软实力”，即使经济发展了，GDP上去了，但在复杂而残酷的市场竟争中，要立于不败之地也是困难的。特别是对于那些生态脆弱、资源富集的地区来说，若失去了文化软实力，就等于失去了可持续发展的未来。须知，我们的未来是生态绿洲和人文绿洲互显效应的未来，是经济硬实力与文化软实力互为转化、共生共荣的未来。醒悟这一点很灵验，小醒悟小受益，中醒悟中受益，大醒悟大受益。 四、发现文化软实力是一种智慧，运用文化软实力则是一种能力。全国各地的先进经验是：在普遍提升国民素质的基础上，抓住地方最具特色的文化亮点，将其放大，创新，做强，在“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中，融入人心民意，融入文化市场③。而检验这种能力的唯一标准，就是文化的绿洲效应——是否美化了环境，是否净化了社会，是否催化了经济，是否优化了人的生活质量。“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是文化的初衷本意，也是文化的终极关怀。故此，一个全面完整的地方学，就应当既是地方文化的研究者，又是地方经济的推动者，同时也是绿洲效应的观察家和守护人。 一方水土一方民俗，万种绿洲万种风情。这就形成了地方学各自的差异性，进而展示了中华文化多彩的丰富性。地方学就不因国学之博而自小，也不因学海之深而自浅。我们需要的是坦然自若、朴实无华的绿洲本色。只要“汇地方之大美，扬独家之优势”，地方学就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形成一道独领风骚的文化风景。沙家浜、周庄、少林寺已经各自展现出文化绿洲的示范效应，剩下的就在我们地方团队整合人才的智慧和运作文化的能力了。 地方正逢其时。地方学大有作为。 注：① 《鄂尔多斯学研究会2010年工作要点》 ② 房国忠：《文化是一种软实力》 ③ 徐光春：《中原文化的崛起》 作者：鄂尔多斯市政协专家之友联谊会常务副会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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