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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北方民族的文化瑰宝——鄂尔多斯青铜器

来源:鄂尔多斯日报鄂学专刊第120期 作者: 杨泽蒙 人气: 发布时间:2013-06-21
摘要:从19世纪末叶开始,陆续出土于我国北方长城沿线地带的大量以装饰动物纹为特征,具有浓郁的游牧民族文化特征的青铜及金、银制品,引起了世人的关注,因以鄂尔多斯地区发现数量最多、分布最集中、最具特征而被称作鄂尔多斯青铜器。它是相当于春秋至西汉时期(

        从19世纪末叶开始,陆续出土于我国北方长城沿线地带的大量以装饰动物纹为特征,具有浓郁的游牧民族文化特征的青铜及金、银制品,引起了世人的关注,因以鄂尔多斯地区发现数量最多、分布最集中、最具特征而被称作“鄂尔多斯青铜器”。它是相当于春秋至西汉时期(约公元前 8~2 世纪)中国北方草原民族的代表性器物之一,是以狄—匈奴为代表的中国早期畜牧民族的物质遗存,其文化内涵丰富、特征鲜明、延续时间长、分布地域广。由于其与欧亚草原民族文化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因此,对“鄂尔多斯青铜器”的研究,已成为一门世界性的学术课题。“鄂尔多斯青铜器”多为实用器,按用途可分为兵器和工具、装饰品、生活用具及车马器四大类,以短剑、铜刀、鹤嘴斧、棍棒头、各类动物纹饰牌、饰件、扣饰等为主,尤以大量动物纹装饰最具特征。动物纹的种类有虎、豹、狼、狐狸、野猪、鹿、马、羊、牛、骆驼、刺猬、飞禽等,多采用圆雕、浮雕、透雕等装饰手法,内容丰富,造型生动,工艺娴熟,以其复杂巧妙的图案构思、独特的艺术风格和优美的造型而享誉海内外。

  虎、鹿交媾形青铜饰件

      

        1972年,杭锦旗阿鲁柴登出土了一套由黄金制成的冠饰,重约1 400克,金碧辉煌,融铸造、锻压、锤打、抽丝等先进技术于一身,制作非常精美。金冠的上部是一只昂首傲立、展翅欲翔的雄鹰,脚下半圆形球体上浮雕一周狼噬咬盘角羊的图案。下部冠带由三条半圆形图案带组成,主体部分为绳索纹,相互连接部的两端分别铸造浮雕的虎、马、羊图案,造型生动、逼真,栩栩如生。整套冠饰显示出一派威猛的雄鹰高高在上,鸟瞰草原上虎狼咬噬马羊的生动画面,寓意着佩戴者翔游太空,俯视草原,统领大地的豪迈气概。它是战国时期活动在鄂尔多斯地区的早期北方民族部落首领的头饰,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惟一一套“胡冠” 实物,稀世罕见,弥足珍贵。  

虎牛咬斗纹金饰牌

        早期北方民族特殊的生活环境和生产方式,决定了他们日常生活中很大程度上主要依靠个人的能力与智慧,去面对大自然无情的肆虐,虎、狼等凶猛动物的袭击以及邻人的劫掠。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不仅锻炼出他们强壮的体魄,彪悍的性格和独立不羁的品质,而且也造就了比农耕民族对于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一大自然法则更为深邃的理解和崇尚。“鄂尔多斯青铜器”中各类猛兽以及食肉动物捕获食草动物造型图案的大量出现,便是最好的例证。

        同样出土于杭锦旗阿鲁柴登的虎牛咬斗纹金饰牌,呈长方形,中央浮雕一只呈匍伏状的牛,四肢平伸,上下两侧各有两只头头相向的猛虎,分别死死噬咬着牛的颈部和腰部,牛虽然完全受制于猛虎,但仍在拼死抗争,尖利的犄角分别穿透了两侧猛虎的耳朵。饰牌直观上反映的是大草原上司空见惯的猛虎捕杀野牛的生动情景,但透过这个逼真画面的背后,还寄予着更加深邃的含义。饰牌中的虎,应取意于天上的昴星团,是匈奴族的族星,牛则取意于黄道十二宫的金牛宫,由于昴星团位于金牛宫中,因此,群虎(四虎)噬牛所要展现的,就应当是匈奴单于称雄草原、独步天庭的宏伟欲望。

鹰形金冠

        “鄂尔多斯青铜器”中的动物造型,绝大多数都非常的写实,形态逼真,造型生动,反映了制作者丰富的生活阅历、敏锐的观察能力和高超的再现能力。特别是浮雕动物在平面与立面关系的处理技艺上,更是有独到之处,使浮雕的图案,能最大限度地展现出立体的效果。出土于准格尔旗西沟畔匈奴贵族墓地的虎豕咬斗纹金饰牌,主体图案为浅浮雕的猛虎与野猪缠绕咬斗的场面,猛虎在下,腹部着地,前肢极力撑起上躯,昂头张口狠狠咬住野猪的后大腿根,后肢翻转朝天蹬踏野猪,虎尾下垂经裆部由后向前弯卷至背部;野猪在上,虽处于劣势,但仍死死咬着猛虎的一条后肢,奋力反抗,双方厮杀的难解难分。该饰牌造型生动,不仅神态栩栩如生,而且所塑造的后肢翻转的浪漫主义风格,堪称草原文化艺术的精华之作。所谓后肢反转的造型,实际上取材于动物搏斗翻滚时的精彩瞬间造型,同样是现实生活场景的高度再现,因此这种看起来似乎不合常规的姿态,恰恰是艺术表现境界更为生动、凝练的升华。

       “鄂尔多斯青铜器”既是与当时人们的社会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形影不离的必需品,同时也是饱含他们智慧、思想、意识、艺术的物质载体。特定的生产方式和生活习俗,形成了生产、生活必需品特有的类别和形态,特殊的自然生态环境,造就了他们独特的胸襟和情操。因此,早期北方民族在打造这些赖以提高自己生存质量的金属制品的同时,也同时注入了自己的意识形态和艺术灵感,在这些小小的方寸天地里,倾诉着自己丰富的情怀,凝固着他们粗犷、古朴、奔放情感的“鄂尔多斯青铜器”,不仅记载着北方大草原上的和风疾雨,也铭刻着这块土地上的征战厮杀,既透射着前面所见弱肉强食的腥风血雨,还洋溢着如下祥和安宁的温馨愉悦。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锈蚀斑斑的“鄂尔多斯青铜器”,向世人昭示着的是中国早期北方民族的另一面意境。

双禽交颈纹青铜饰牌

        这件双禽交颈纹青铜饰牌,画面是宁静的湖面上,两只天鹅交颈相偎,尽情享受着太阳的温暖,品味着对方的绵绵爱意。这充满温馨、浪漫情调的传神之作,使人们忘记了大草原上弱肉强食的腥风血雨和北方戈壁的风雪严寒,抒发着人们热爱生活的强烈情怀。而这些双虎、双鹿交媾和母羊哺乳小羊造型的青铜饰件,造型优美、栩栩如生,它们既是草原自然景观的真实再现,更是游牧民族生殖崇拜、祖先崇拜、乞盼牲畜兴旺以及反哺情结的深深寄托。

        “鄂尔多斯青铜器”动物纹艺术的这些变化,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当时所处社会进程的影响。战国晚期大量流行的写实性的动物搏噬纹,如虎豕咬斗纹、虎牛咬斗纹等,应该是以匈奴为代表的北方畜牧民族,处于势头凶猛、独步风云上升时期的意识形态。而汉武帝以后,饱受动乱之苦的北方草原基本上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和平发展阶段,漫步在草原上、掩映在树丛中成双成对的鹿、马、牛、驼等动物造型,则寄寓了北方游牧民族企盼稳定、祥和社会的迫切心情。

        以造型生动、特征鲜明、寓意深刻著称的“鄂尔多斯青铜器”为代表的纯朴、豪放、生机盎然的北国草原风,宛如诠释中国北方草原民族历史优美画卷中的一部精美篇章。一件件饱含生动、奔放、野性、彪悍个性的“鄂尔多斯青铜器”,生动地再现了两千多年前发生在中国北方草原地带的一景一幕,透过“鄂尔多斯青铜器”这支独放异彩的奇葩,人们不仅对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文明有了全新的了解,同时对于古老的多元一体的中华文明也有了全面的感悟。

 

 

 

责任编辑: 杨泽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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