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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最勇敢，最机灵、与人类关系非常密切的动物。我们翻开历史一看就清楚了，三国的魏、蜀、吴为了争夺天下，都是在马上争战，马上拼杀，还有匹名扬四海，一日千里的“赤兔”马尤为出名。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更是位马背英雄，马背上征战，马背上得到了辽阔的疆域。
内蒙古自治区境内的蒙古马分几大系列，有乌珠穆沁马、三河马、科尔沁马、乌审马等。鄂尔多斯地区主要以乌审马为主，因为它是土生土长的马，它有诸多优点：短小精悍、清秀机敏、很有灵气、出蹄速度快、在戈壁滩和沙土地上行走如飞。因此，这种马很适应荒漠草原生活，是名副其实的鄂尔多斯地区蒙古马。所以，牧民特别喜爱这种马。
马是最能听懂人的话语和听从人的命令和指挥的动物，经过骑手专门训练一段时间，就能学会很多动作，懂得很多要领。20世纪60年代鄂托克旗查汉陶老盖公社，组织基干民兵，挑选部分优等马匹，组成骑兵队伍。从零基础开始训练马的起步、立定、卧倒、起立等多项动作，民兵在马背上练投弹和瞄靶射击、马背上吹进军号、举红旗等。经过多方面的训练，人和马都均得到了骑兵的基础要求。
蒙古马的性格是忠诚老实，不怕任何艰险，只有勇敢向前，没有退缩，有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不像毛驴走在半路上觉得后悔了，就要调头往回跑，身上物品驮重了就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不愿意往前行走，或者干脆卧下不起来。而马累死累活都不会停歇，没有耍赖的毛病，更不会调头逃跑。
游牧时代，蒙古族男孩从小跟着父辈学习骑马，长大后自然成为有能力，有勇气，有胆量的骑手。牧民出门都爱骑马，因为马的速度快，无论办大事小事，特别是信息闭塞年代传递消息骑马最快，误不了事。又觉得骑马大方美观，能达到别人的尊重和赞赏。曾经特别是草原上男女青年举办婚礼，骑马娶送新人更有派头，又很热闹。蒙古族的习俗是男方半夜来女方家娶亲，娶亲一行人都穿好衣，骑好马，给马备上最漂亮的鞍韂。在那空旷清静的夜晚女方家的人老早就听见娶亲人骑马的串铃声，嗒嗒的马蹄声，和悠扬的歌声汇集成一片，飘荡在茫茫大草原的夜空。娶亲人去了女方家带着厚重的礼物，逐一摆在桌面上众人欣赏……那个婚礼最有意义，那个情景几十年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始终难忘。
20世纪50至70年代牧民用马耕地、耧地、拉车、驮运货物和粮食，马无论干什么活，都速度最快，效率最高。一些生产大队、学校、供销社、林场都使用四大套马车。比如，学校那时用大马车给老师学生拉煮饭取暖唯一的燃料沙蒿柴和羊粪以及其他货物等。大马车是胶皮轮子，有刹车，不然跑起来就像风一样特别快，比早些年的木头轱辘子牛车的速度要快几十倍。
马除了骑马和劳役马外，再其余的都是群马，群马由一匹公马为主，给它放入20至30多匹骒马（母马）。公马很自然地有了管理、保护群马的权力和能力。它是真正的“群主”，群马的安全与秩序都由它来负责、安排。很早以前经常有狼来侵犯马群，公马会伸长脖子低下头，竖起长鬃，很威风地用蹄子踩踏，或迅猛飞起后蹄狠狠地踢狼，狼根本无法进入马群。还有其他公马来侵犯、想抢夺自己群里某一匹骒马时，它会毫不留情地扬鬃奋蹄踢，或用口狠狠地咬，教训它一顿，那匹公马只好浑身带伤痕乖乖地走了。有时狂风暴雨来临时公马会快速地把群马赶到能避身的地方。
马群无论离家走出多远，公马都会像风一样，按时赶上群马回家喝水，然后，在家周围转悠一会儿，意思是让大家认识自己的家。牧草长势不好时，公马会给群马寻找旺盛的牧草吃，这好像是它的责任，大家吃不饱肚子它可能会难受。有这么个真实的例子，1965年是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年，鄂尔多斯西部几个旗，从春到秋点雨未落，牧场寸草不生，赤地一片。鄂托克旗查汉陶老盖公社为了保护牲畜安全过冬春，采取倒场饲喂的办法，把牛马赶到陕西定边、靖边、榆林一带饲喂。可到准备出发的关键时，一群有20几匹的马群不见了，牧马人找了几天没找见，完全不知道马群的去向。
到了翌年春夏之交，老天突然连续下几场好雨，牧草不分昼夜地快速生长，长得遮天盖地。被丢失竟半年之久的那群马，突然“群主”——公马像旋风一样追赶回来了，一匹都没有少，而且还增加了几匹小马驹，这让大队领导和牧马人十分惊喜。
公马其实对气候变化最敏感，也会观察年景，它有顾大局，关乎全部的能力。证明马每天脑子里都在想问题，例如丢失的那群马，公马眼看天旱的牧场无草过冬春。就把自己所管理的一群“爱妻”赶上逐水草而行，到百里之外水草丰美的萨拉乌苏河畔躲避旱灾竟好几个月，自己想办法逃脱了饿肚子的危险。后来，它知道家里的牧草旺盛了，才返回自己的牧场，自己的家乡。这些奇特的灵性只有马才有，其他牲畜没有。昂素大队队长后来常说：“那年倒场饲喂的牛马损失惨重，唯有丢失的那群马最安全。”
牲畜中马是最聪明，最懂得伦理的奇怪动物，蒙古人称马为“义畜”的美誉。马群里生下小公马小母马驹长到一岁多，到发情期，它们的爸爸——公马会毫不客气的将它们从群里逐一追赶出去，一天都不许待在一起。草原上牧民有句俗语：马不欺母，马也不欺女。牧马人乘机把追出群的小母马，给它们另找个公马，成立个新群。那些小公马，除了专门留公马的，其余一律骟割成为骑马。
牧马人与马长期交往的过程中，发现马有很多肢体语言和各种情绪的表现。其实，马与人一样，也是种感情较丰富的动物，有喜怒哀乐，紧张恐惧，信任和好奇等。随便举几个例子，如，马鼻孔张开表示兴奋或恐慌；打鼻响则表示不安，或者发现特别惊奇的东西；打滚一两次是为了放松身体，反复打滚，急起急卧都表示腹痛；眼中无神，皮毛散乱没光泽，低头耷耳，是患感冒或有其他病的表现……
有经验，又细心的牧民通过长期对马的肢体语言和情绪状态的观察、了解，会懂得更多。
蒙古马与草原牧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在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中，没有任何一种动物对人类做出的贡献超越了马。蒙古马最忠诚老实，心胸开阔，有勇往直前赴汤蹈火的勇气，有一往无前的冲劲，有无私奉献和吃苦耐劳，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中国式现代化鄂尔多斯新篇章就需要鄂尔多斯各族人民群众在努力做好习近平总书记交办的“两件大事”方面主动积极担重担、挑大梁、闯新路、走在前、作表率，保持一往无前的冲劲，乘势快进、知难勇进、负重奋进，在勇毅前行、踔厉奋进过程中谱写更多更美更加壮丽的鄂尔多斯华章。
作者：高业生系鄂托克前旗昂素镇牧民
来源：《鄂尔多斯学拾集》2023年第3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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