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我们这个地方,存在着、游动着五种“躁”。从自然、地理、气象方面说,是干躁:多风少雨,十年九旱,空气湿度低,导致牧场退化,土地沙化,水资源十分匮乏。这种状况,严重制约着产业发展、宜居程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的身体、精神和生产生活方式。从人文、社会角度讲,不少人日益增长着急躁、浮躁,甚至暴躁、狂躁。这些都同和谐社会的目标背道而驰。急躁,在改革开放、市场竞争盛行的今天,差不多是无法避免的。谁不希望早一些富起来?谁不胼手胝足地追求成功?急躁往往伴随着红眼病和妒富病,在选择自家奔富门路、转型途径时常常显得寝食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浮躁是物质初丰、精神贫乏时的衍生物,表现为鄙视知识,忽视道德,信仰危机。前些年,深圳发表了一篇题为《浮躁的烟尘》的作品,把新深圳人在淘到第一桶金后的欣喜、冷漠、迷茫情绪描写得入木三分。我们鄂尔多斯,总体上也走进了这个阶段。只见多数人腰包鼓了,腰杆直了,而市面上却人情冷了,真爱少了,人与人之间出现很多的尴尬和无奈。所谓“浮”就是不稳重了、不实在了,是对我们民族精神、我们地区人群集体性格的异化。暴躁原先只是少数人的性格和行为特征,类似于“化戾气为祥和”中的戾气。当改革使他们的利益受到损伤时,当金融危机“危”到自己头上时,把和谐、淡定统统抛之九霄云外,动辄骂娘,时常与人争吵,甚至怨上面见死不救。其实离“死”尚远,只不过是部分地失去了原先得到的和期望得到的。或者致富的步伐放缓了,从前源源来水的渠道干涸了,或者在人群里的排位相对后移了。于是惊呼活不成了,世界末日来了,往日的向上心态和踌躇满志荡然无存。狂躁就是疯狂,是躁的最高形式,容易失控,干出越轨失德违纪犯法的事情来。当然,这在芸芸众生中,只是极个别的。作为当局、领导、同仁乃至邻居,应该对这类人进行开导、缓释、劝慰。毕竟如今社会政通人和、朗朗乾坤,然而总体上、局部里,遇点曲折、出点故障;就个人而言,出现病痛甚至某种危机却属于正常,无须大惊小怪、心灰意冷、或者怨天尤人、歇斯底里,无法自己。 五种“躁”,大多数是属于人的意念、精神、情绪方面的东西,必须承认它们都不在正常的范围内。如果任其滋生和发展,会干扰以德治国、依法行政,延缓构建和谐社会的进程,甚至诱发突发事件,给国家、地方和公众造成不应有的损失。防治、舒解这些“躁”,单靠政府部门,社区、村社是不够的。各种媒体、各类社团、各级群众组织都应负起责任。就是说,要把广大人民、特别是下层群众的安危冷暖放在心上。 避免各种躁,并不是要求人们什么事都不急、不快,不讲效率,四平八稳,老牛破车;而是要注重基础与条件,循序渐进,能快就快。必要的时候,不惜闯和冒。总之,要审时度势,权衡兼顾,依据客观实际调整自己的理念和心态。有句老话:欲速则不达。火车提速,必须以改善车况、路况为前提,而不能单凭主观愿望。坐飞机图的是快捷,但安全考量一定要先于、重于速度。不管是什么躁,都应拒绝,排除,化解,不然就会惹出麻烦,带来损失,酿成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