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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金山，一名杭纳芒奈，亦作哈纳墨拉，蒙古族，鄂尔多斯乌审旗朝岱滩人。1893年5月5日（农历三月二十九）生，家庭台吉（贵族）出身，但不是红顶，不派奴隶，仍得自己劳动过活。父亲额尔克斯庆是一位勤劳憨厚务实的牧人，他生有四儿三女，其中一个儿子送给了人家，金山为老大，从小跟大人劳动放牧，成了家里最扛硬的受苦人，也练就了一副健壮的好身体。十八岁结婚成家，弟妹尚小，父母因过于操劳多病，一家九口人的生活重担，基本落在了他们夫妻二人身上。那时按照旗规，他被征为王府兵员服役。不过蒙兵的规定是多数未脱离生产，平时仍在家里劳动，招之即去，训练完了即回家了。他因为人忠厚勤劳，在当地旗民中声誉甚好，当兵后当年即被选为班长，不久又升为小队长。 那时候，由于清朝末年的官僚腐败无能，国力衰竭不振，国土被列强肢解瓜分，人民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贪官污吏上行下效，多如蝗虫。乌审王爷察克朵尔斯仁（简称察王）也紧跟朝廷昏官，疯狂搜刮，大量出卖旗地，图谋买官晋爵。激起旗民普遍愤怒，纷纷组织独贵龙运动，反对王公出卖和滥放旗地。以乌力吉吉日嘎拉（即席尼喇嘛）为首的独贵龙组织，得到旗民的普遍拥护，他们赶王爷，除福晋，轰轰烈烈，大快人心。又发展了内蒙古人民革命党（简称内人党）组织；建立了内蒙古人民革命党乌审旗委员会；组建了内蒙古人民革命军第十二团。经过1926年9月16日在乌审召召开了独贵龙组织的公众委员会（简称公会）、内人党乌审旗委员会和王府三方联席会议，宣布废除了王公贵族的特权制度。一切权力归独贵龙公会所有。旗内公事必须经过三方同意签署方可发布。废除了十几种苛捐杂税。王爷的生活费由独贵龙公会按需供给，不得再向旗民摊派征收。解除王府保安队武装，地方秩序由内蒙古人民革命军十二团取代维护。这样一来，王爷成了空架子，会后不久，就带领家属随从跑到榆林城井岳秀那里避难求援去了。 那时候，奇金山成了独贵龙组织的中坚分子，西部区独贵龙组织和内人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1929年2月11日（农历正月初二），隐藏在独贵龙组织内的叛徒孟克乌力吉（雷寿山）一伙阴谋杀害了独贵龙组织首领和十二团团长席尼喇嘛，篡夺了领导权，收缴了独贵龙公会和内人党乌审旗委的公章印信及领导人的枪支；解散了这两个组织；将十二团改为乌审旗骑兵保安团，孟克乌力吉自任团长，掌握了全旗大权，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安插了心腹，清除了异己，奇金山也受到了清洗，只留下保安团小兵让他服役。他对此并不怎么放在心里，反正多在家里劳动，能养家糊口就是了。 1935年5月1日（农历三月二十九），原独贵龙公会文书兼十二团书记（文书）的那顺德勒格尔（一名雷寿昌，简称那顺）发动了达布察克兵变，推翻了孟克乌力吉暴政，掌握了全旗大权。废除了王公特权制度。为了减轻旗民负担，将旗保安团缩编为一个营，王爷任命他为营长；那顺遂将西部好友奇国贤招为营部副官；奇金山提为驻西部的连长。 1936年冬至1937年春，乌审旗和鄂托克旗爆发了一场边界冲突战争。死了不少人。四五月间，绥远省府、蒙旗长官指导公署，蒙旗王公到鄂托克旗哈拉呼图庙上召开了一个三堂会审会议，解决乌鄂两旗纠纷是非问题。以章文轩司令为首的鄂旗一方，除殷切招待来官以外，还拿出大量金银珠宝细软和驼马牛羊贿赂来官。乌审旗特格斯阿木古朗王爷（一名奇德山，简称特王）为人老实，只以为明摆着乌审旗有理，要据理争赢，不省得贿赂，不懂得黄金买动黑人心。谁知那些吃得眼睛由红变绿的贪官赃官们，哪管什么天理良心，一味昧着良心偏袒鄂旗，将责任全推到了乌审旗一方，暗中判了乌审旗营长那顺德勒格尔死刑，以暗中处决那顺而了结这场官司。不料老天有眼，人的良心难灭。省府来官中的一位团长和乌审旗特王接受不了这种歪法邪理，暗中向那顺通了风，要他立即出走。 那顺逃出虎口后，乌审旗的军权落到了特王二弟奇玉山（一名热德那巴扎尔）手里，他将骑兵营改为保安总队，自任了总队长。下辖两个大队，奇金山为驻西部的大队长，鄂宝山（额尔敦道格陶呼）为驻东部的大队长。 那时候，共产党人高岗、曹动之、郝登鸣、田万生、刘生富、白汉臣等在乌审旗西部活动的情况，奇金山早已熟知。他弟弟奇国贤和那顺德勒格尔跟共产党人的交往，他也早就心知肚明。共产党反对大汉族主义，主张民族平等，提倡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宣传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团结起来打日本。他认为都很对。不久，他携奇国贤到南掌高图拜见了高岗、曹动之，探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有关问题，聆听高见，思想起了变化，承诺他坚决拥护共产党的主张，决心跟八路军携起手来，共赴国难，抗战到底。并与高岗、曹动之等共产党人歃血为盟，结为安达（把子）弟兄。 为了加强蒙旗抗战力量，1939年，国民政府发表组建西蒙抗日游击第一支队命令，任命奇玉山为少将司令。奇玉山在组建时，任命奇金山为一大队上校大队长，驻旗西部。鄂宝山为二大队上校大队长，驻旗东部。时有民谣流传全旗：奇玉山、奇金山、鄂宝山，是乌审旗的三座大山，全旗人的脑袋都由他们摇，全旗的事都由他们说了算。可见三人权重一时了。 1941年5月，特王病故，小王爷奇世英（杨林脑尔布）年龄尚小，不能执政，由奇玉山当了护理扎萨克（代理王爷），全旗军政财文大权一把抓。 早在20世纪30年代后期，就不断有人向王府报告，说奇金山和奇国贤（时任西协理）管辖下的西乌审地区成了红党八路的天下了。广种大烟，祸国殃民；奸党人员进出如流，皆如尚宾；奇氏兄弟私建皇城，图谋不轨等等。奇玉山遂派巴当诺勒布和特格素吉勒汉两个心腹特务前往西乌审地区定居，进行监视侦察，情况密报王府。两个人的密报大致如前，且多一致。奇玉山认定情况属实。 怎么办呢？奇玉山的脑子特别聪明、有的是点子。 1942年10月，奇玉山按照特务机构的旨意，利用阴谋骗得奇国贤代表乌审旗去蒙政会（地名，即现伊金霍洛旗新街镇）参加全盟王公会议后，立即请奇金山同他到陕坝晋见傅作义，汇报本旗部队抗战情况，讨要装备薪饷。表面上对奇金山装作非常尊重和信任的样子，实际目的一是怕奇金山得知奇国贤被害的消息后，前来追问或造反，不好对付，提前采取调虎离山，到时奇金山得知情况追问时，他好借口说那时我不在旗里，不知道加以搪塞。二是想请傅作义将奇金山扣留在陕坝进行教育。 奇金山在途中就得知了奇国贤被害的消息。也识破了奇玉山此行带他的阴谋，因此，一到陕坝就抢先找到长官办公厅秘书汇报旗内情况，并就特务们报告的事项进行了解释，大意如下： 1.红党八路问题。现在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战时期，红党人员根据蒋委员长的旨意到旗来宣传抗战，省府，盟府，王府都允许，我是一个旗下人员，怎能阻止？ 2.西乌审开排子种大烟，是王府为了多收税，解决旗内经济问题而默许的。我作为一名旗下官员怎能禁止？我家从来没有种过。如果查出我种过一苗，我情愿服罪。 3.奇国贤在自己的地上打了个大土圐圙，是为开办学校，为国家培养人才。怎么能说成皇城呢？ 奇玉山也向傅作义作了汇报，请求将奇金山留在陕坝进行教育。不料傅作义将军从团结抗战的大局出发，给了他们50支步枪，2万发子弹，鼓励他们国难之时，应好好团结一气，共同御辱，一心一意把部队按国军要求整训好，只要达到国军标准，就能按照国军标准供给一切，到那时，你们就都成了正式的国军军官了。 官逼民反，是历史的规律。奇金山从陕坝回来之后，经过深思熟虑，总觉不是滋味。奇玉山的屠刀既然举起，迟早还会砍向自己。于是，决定在此前联系商谈的基础上，跟曹动之的代表向儒（张秉义）签订了小河协议。准备伺机起义，另谋生路，保护自己。 一招不行，再来一招，反正有权在手，有的是招数。 1943年正月，在旗开印大会上，奇玉山以一大队中队长王悦丰（阿拉宾巴雅尔）抽大烟为由，宣布撤消其中队长职务，发落回家。接着，又以奇金山勾结红党八路，使西部区赤化，不执行王府政令为由，撤消了奇金山一大队上校大队长职务。 3月26日（农历二月二十一），札萨克旗以沙克都尔扎布盟长（简称沙王）为首的札萨克旗保安队以反对国民党驻伊盟警备总司令陈长捷为解决军粮问题而大肆开荒为由，发动了武装暴动，遭到了国民党军队的镇压，酿成了著名的伊盟事变（亦称三·二六事变）。沙王被迫出走，进入乌审旗游击抵抗。消息传来，奇金山家仇公愤难以抑制，遂于4月5日（农历三月初一）召集十几位亲信来家，向他们讲了札旗暴动情况，说我们也要响应沙王号召，抗击国民党陈长捷去。奇玉山1942年伙同陈长捷杀了奇国贤，诱骗我到陕坝妄图迫害未逞，最近又撤了王悦丰和我的职。他们的屠刀下一步将指向谁？反正离不开西乌军民。所以我们也要起义。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加上八路军一千多人做后盾（这只是号召起义时的说辞，实无此事，下同），我们一定能够胜利。请大家合计合计，是否能行。取其自愿。但都必须保密，不准走漏风声。因为来的都是亲信，一致同意起义。于是商定了有关事宜，指定了抓捕两个特务的人。 4月6日（农历三月初二），西乌部队都到朝岱滩贡布连长家集合，由奇金山宣布了武装起义的决定。将抓来的巴当诺布勒和特格素吉勒汗两个国特经过审问，都承认是奇玉山派来专门监视西乌军民的，奇国贤和奇金山的材料都是他们报告的。然后派人送交河南八路军处置，并与乌审工委联系，请求援助。部队于当晚开到了大石砭庙上。第二天，乌审工委书记徐子猷即未到庙上，经过协商筹划和联络，起义部队于4月14日下午进入王府，15日凌晨，前后寨子同时行动，抓捕了国民党乌审旗党部成员和特务电台人员，国民党各地派驻乌审旗的党政军人员和军事教官，有的当场被打死了，天亮后集合起来，命七个班每班枪杀四个人。这时，奇金山将奇玉山请到现场，向他宣布了起义的总旨，说明有八路军一千多人已到姆呼尔滩（距王府十几华里）做我们的后盾，将同我们一起行动，请看你有什么意见。这时，乌审工委书记徐子猷也来了。奇玉山一看如此情况，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为了保住性命，说他也同意起义，愿跟大家一同打陈长捷去。奇金山根据徐子猷的建议，为了团结各方共同抗敌的大局，仍请奇玉山担任司令，对全旗军队进行了改编，共编为四个团，奇金山任第一团团长。部队改编后即分头向东向北去抗击陈长捷、二十六师和骑七师的进攻去了。 奇金山于4月22日带领吴副官和几名警卫到定边向西北局汇报情况，请求援助去了。4月24日晚，三边地委书记高峰和军区司令员王世泰接见了他们，奇金山汇报了起义情况及此行目的。高、王按照西北局书记高岗的指示，对奇的起义给了高度评价和鼓励，说边区要在不影响团结抗战大局的情况下，尽量给予支援和帮助，重点是要争取政治上的胜利。 5月5日，国民党二十六师何文鼎部和骑七师胡逢泰团攻陷王府。5月9日夜，奇玉山跑到陶尔庙向何文鼎投降，10日跟何文鼎回到王府，密谋了里应外合消灭奇金山起义部队的计划。5月21日（农历四月十八），二十六师和奇玉山部在阿拉特老盖梁对奇金山起义部队进行突然袭击，妄图一举消灭。奇金山发现阴谋后，立即率部冲出重围向西撤退。回到西乌审河南地区后。在共产党八路军帮助下，充实了部分装备，击退了奇玉山部的多次进攻，一边建设根据地，使那里的经济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人民生活得到了显著的提高和改善。 1944年，把之前散建于各保的蒙汉自治抗日联合会加以整顿统一，在大石砭组建了一个蒙汉自治抗日联合会（总会），奇金山被选为主任，统一领导各分会的活动。这是一个基层政权统一战线性的机构，领导根据地人民办了不少大事，好事。 创办广发东商店。开展广泛的商业交流活动，把当地的土特产品收集来，运出去。将外面的商品运进来，供应群众的生产生活所需。很多是代购代销，毫不取利。很得群众欢迎称道。 创办毛纺织厂。利用当地盛产的绒毛，搞纺织业，既解决了当地产品的转化和出路，也解决了不少群众的就业问题，所生产的毛布、毛衣、提花毯，销路尚好，搞活了经济，繁荣了当地。 创办缸房（酒坊）。利用当地盛产的糜子酿烧酒，给糜子找到了出路，酒是农牧民极爱的饮品。缸房的开办，既改善了人民的生活，也繁荣了地方经济。用酒糟喂养出的牛，大多支援了延安和八路军总部，一次就能送去62条。得到的回报，多是部队的装备。 创办了蒙汉学校。为革命培养了人才，那里的学生，后来大多成了各地的革命领导干部。 广种大烟，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大烟也叫洋烟，世称黑金子，是价值极高的经济作物。也是世界公认的毒品。哪国哪党都严禁。但在官腐败，政令不通的特定的历史环境下却能被异化，起到另一种作用，发挥另一种功能。那里一直是人民种烟，王府收税。心照不宣，共同受益。成了根据地后，一仍其旧。所产烟土，多为广发东商店收购后，打成锭子，由骆驼队和赶牲灵的团队运往延安，支援中央，西北局和八路军总部。因为产品质地良好，真本实料、货真价实、交易恪守诚信，说一不二，绝无弄虚作假和欺诈之嫌。四面八方都来抢购。根据地人民扬眉吐气，周围民众无不闻声倾慕，垂涎欲滴。东乌审人跑来，根据地照拨给土地，让其自种，都让他们慕名而来，满意而归。王府仕官税吏来了，都当家人款待，让他们中饱私囊，满载而归，对根据地称赞不已。奇玉山传话想要点好烟看看。根据地立即派专人送去一骡驮顶级好烟和两篓（一驮）好烧酒，满足了他的要求。对多数人来说，是吃了嘴软，拿了手短。事情都能有所婉转，但对奇玉山这类一心反共到底的人，却都不为所动。因为他是蒋介石任命的效忠党国的少将司令，又是蒋介石的干儿子，要他马上转变立场也难。 由于上述诸情，使西乌审根据地的经济相对地大大繁荣，人民生活显著提高，人民心情舒畅，喜气洋洋，对共产党和领导人都有发自内心的拥护和爱戴，称赞不已，说奇金山才是真正的大山，是大山的顶峰。 1944年金秋时节，奇金山应邀带领布林陶克素，杨玉清等11人，由骑兵大队长曹动之和警卫王建国陪同，到延安参观游览，受到边区党政军民的热烈欢迎，中央首长毛泽东、高岗及各部门领导都接待了他们，热情款待，座谈讨论。带他们参观了工厂，商店，展览馆，《解放日报》社，学校，兵营等。十几天的延安之行，使奇金山眼界大开，受到了极大地鼓舞。得到了不少装备。发表了许多感慨之言，思想上起了很大的变化。回来之后，即以八路军为榜样，着手整顿训练部队。废除长官打骂士兵的恶习，实行官兵平等；要求党组织派政工人员到部队来帮助训练；进行政治教育；严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使部队面貌焕然一新。所有这些却引起了奇玉山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派的更大嫉恨。 1945年2月13日（正月初一），奇玉山召集所有部队的头头脑脑来王府开秘密会议，布置趁过年放假之时奔杀奇金山的任务。指令大队长斯登若希选带一百精兵前往执行。斯登若希一行当日从王府出发，夜行昼宿，到无定河北隐蔽起来，派人化装成牧民拜年前去小石砭侦察。回报说所有官兵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只留奇团长和两个警卫员在团部值班，但不设岗哨，毫无戒备。于是派小队长吴拜和小巴图带精兵30名，于16日（正月初四）夜间度过无定河，直奔小石砭西乌部队团部，在奇金山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突然将其击毙后，返回报功领赏去了。 一座大山，被阴谋家血腥的屠刀击倒了！享年53岁。 西乌革命军民怀着沉痛的心情，流着伤心的眼泪，安葬了这位旗民中的大山——可亲可敬的领导人。 1945年4月29日，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和西北民委在延安成吉思汗纪念堂召开了在延安的蒙古族同胞及有关单位一千多人参加的隆重的奇金山团长的追悼大会，由西北民委会负责人云泽（乌兰夫）主祭并致悼词，他高度评价奇金山极不平凡的一生，称他是“蒙古族的抗战与民主运动的英雄”。痛斥了国民党反动派残酷杀害蒙古族进步人士和革命同志，破坏抗日救国事业的反革命罪行。号召蒙古族人民要紧紧团结在毛泽东同志的旗帜下，为实现联合政府，为争取蒙古族的自决自治，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建立民族平等的新中国——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国家而奋斗。 5月2日，西乌审根据地党政军民各界几百人，在小石砭庙上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奇金山团长的大会，中共伊盟工委书记赵通儒出席主持并致悼词。他宣告奇金山为革命烈士，称赞他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自己的鲜血，把自己最宝贵的生命献给了草原。
作者：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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