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汗是成吉思汗第三子,蒙元大帝国第二代大汗。1229~1241年在位,元朝追谥庙号太宗。由于横跨欧亚大帝国的开创者成吉思汗和蒙古国第五代大汗、中国历史上空前大统一王朝的创建者忽必烈的赫赫声名,窝阔台汗的声名不很彰显,往往不为人们熟知。其实,在他统治的十三年,蒙古帝国的国势仍在高速度地强大、繁盛,政治、军事、制度、体制、社会、经济及广义文化各方面都在健全、加强、发展、繁荣,比其父亲有许多质的创新和变革,在整个蒙元帝国兴盛史上确实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有关窝阔台汗的基本生平和他在位时蒙古汗国的全面历史,许多蒙古史著作已从不同角度有了相当翔实的论述。本文只撷取其军政业绩中几件前人言犹未尽的大事、要事,予以重申、强调和一定的发挥。
须强调指出的第一件大事是,攻灭金朝及东真国,统一整个北部中国。灭金战争的总战略是窝阔台汗主持制定的,显示出他的军事和外交战略眼光:(1)拖雷率领的西南路蒙古军出其不意地从陕南、豫西绕到金朝统治区腹背(当时金朝首都在开封),在今许昌以东三峰山一举击溃仓促调来堵截的金军精锐主力,从此金朝再无还手之力。(2)最后攻灭金朝,是约请金朝缩敌、世仇南宋共同出兵,联合完成的。(3)成吉思汗时期蒙古军虽然攻陷过东北大部分地区,但仍由女真人建立的东真国割据统治。窝阔台汗派兵攻灭东真国,才正式统一整个东北并且版图已扩展至今朝鲜和俄罗斯境内。
历来史家往往有意无意忽略的是:在南宋与金对峙时期,法理上、事实上都是金朝的附属国,皇帝由金朝册封,每年进贡巨额银两、绢帛。蒙古灭金还使南宋恢复了“独立”主权。
第二件是,人们所熟知的西藏自元朝正式并入中国版图,实际上也是从窝阔台汗时期开始的。1239年,窝阔台二子阔端派兵进入西藏,到达今拉萨东北。几年后(窝阔台去世后),西藏宗教领袖萨斯迦·班弥怛(八思巴的伯父)奉召晋见阔端,代表西藏僧俗首领表示归顺,正式臣属蒙古汗国。
第三件是,众所周知的成吉思汗创建的横跨欧亚大帝国,实际上也是在窝阔台汗时期实现的。成吉思汗西征时派速不台、者别攻入欧洲大陆俄罗斯、乌克兰境内,但并未实际占领。一直打到波兰、匈牙利、奥地利等欧洲腹地的蒙古第二次西征,西方管他叫拔都远征,而其决策者、派遣出兵者则是蒙古大汗窝阔台。窝阔台同一时期还派兵攻占了波斯(今伊朗)大部分领土。蒙古四大汗国,也即蒙古大帝国的伊利汗国(即第三次西征建立的汗国),也是在窝阔台时期奠定的基础。
在制度建设方面,人们所熟知的横跨欧亚大陆的驿路台站,是窝阔台汗主持下建立、贯通的。人们津津乐道的汉唐以来的“丝绸之路”,事实上须路经许多各自分离的国家和民族政权统治区,其人为的艰难险阻难以预料。驿路交通开辟之后,则可以在统一政权之行程万里畅通无阻。
成吉思汗时期,政治军事征服,还主要是草原贵族传统的人口和财富的掳掠,而不是对占领区实施长期稳定的政治、经济统治政策和制度。人们所熟知的名臣耶律楚材,在成吉思汗身边主要起的是占卜师的作用。到了窝阔台时期,他的政治家才华、韬略才得到充分的展现。如果用俚俗的故事化语言来说就是:耶律楚材对窝阔台说:我们(蒙古军)攻城掠地,掳人掳物,人不得安生,财不能再生,占那么多地盘有什么用?窝阔台向他问计,他就自荐请授权他去燕京(中原广大地区)定制收赋税。结果不出几年,粮食、财务、金银便源源不断地车运帝国首都哈剌和林,使窝阔台汗大喜,从此逐渐颁行、健全各种赋税制度,使中原及广大统治区的社会经济逐步走向安定、恢复和繁荣,为忽必烈时期全面推行汉法打下了基础。
20世纪来,西方主流媒体《华盛顿邮报》主持评选千年来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人“千年第一人”,成吉思汗荣登榜首,其贡献为:缩小地球、打通了世界。而欧亚大帝国的形成、驿站交通的贯通,都是由成吉思汗的继承人、继往开来者窝阔台汗实现、完成的。
以上几点,只是对窝阔台汗在整个蒙元大帝国中“承前启后”历史作用的“随机取样”式极简略概括。因仓促成稿,不尽准确之处尚请识者同仁指正。
参考文献:
《蒙古(元朝)秘史》
《元史》
拉施特《史集》第二卷
韩儒林主编《元朝史》(上、下)
作者:内蒙古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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